卡戎INITILBIO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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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，睦月同学。”

芬达可乐红茶……饮料发到他这里，组长反手又抽回去换一罐。铝铁罐身裹着咖啡液熨帖掌心，尚且温热，睦月始只得道谢。对方镇定地撕开易拉扣，扭头佯装不知。虽然没记住名字有些惭愧，其实刚开学时他曾看见女孩背包上挂了一只月兔。

“谢谢各位带我组队。”这次对组员说。几人纷纷摆手，“睦月同学可抢手呢。”

睦月始笑笑，没接。由于缺勤，他跟谁都不熟，竞赛涉及学年评定，没有人想要神出鬼没不知在忙什么的人作为队友。组员不说什么，他心里有数。选题分工下来，任务量没有比其他人轻。“展示汇报也拜托睦月同学。”睦月始点头，二话不说。

 “我们查阅之前的作业，大家都觉得你的设计最好看，教授说是睦月同学，所以，”组长比比划划打手势，可不是因为我推喜欢才邀请你啊，“不过，当然，脸也……”

众人深表认同，“发表分数这块必定拿下的。”

睦月始笑着瞥了眼，那只兔子现在也藏在包里，从拉链空隙支出一只灰色耳朵。

“我全力以赴。”他说。

两天出了设计图，第三天去舞室排练。歇下来的时候，心跳如擂鼓，汗珠在木地板上砸出点动静，引来弥生春侧目。月野不是什么大公司，当初两个人签约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它鼓励艺人完成学业，艺人自己能不能坚持是另一回事了，但弥生春这个大学读的倒是轻松，排课不密，远程读文献开组会，有一篇跟济慈有关的论文即将完稿。“偶像，是工作；文学，是生活。”闲下来还在睦月始边上这么得意地说。睦月始真的很想踹他一脚。

良心未泯的人取了件T恤来。“辛苦辛苦，换个衣服？待会儿该合流了。” 

“嗯。”睦月始静坐了会儿，掀起衣服先蹭了蹭下巴的汗。穿到一半，霜月隼进了屋，“哎呀，”轻轻一声。睦月始尴尬地转过身，整理下摆。转回去霜月隼还在笑，很乖觉的样子。

“马甲线大人，幸会，我是隼……” 左手背后，右手贴肩，低头致意，文月海在后边进门，摸不着头脑，一并鞠了个躬。弥生春大笑。

“你，”睦月始指着那白毛，“过来。”

“碰到了，”半响他说，“Albion。给我留了黑咖啡……人很好。”

弥生春吃惊，“在学校吗？真有我们的粉丝啊。”

霜月隼叠着一条长腿，漫不经心。“呀，那不是始应得的吗？”

睦月始无奈，“你都跟粉丝说什么？”

“始喜欢喝黑咖啡的事情，大家都知道。”他不同意，文月海在一边说啊这样，他便说，“隼大人知无不言。”

“你每天就是在那个SNS跟粉丝说始的事。”文月海指出。

“对不起嘛。”

“不。”睦月始摇头，拽他起来练习。汗珠又落在地板上，被运动鞋擦响，被音乐和舞蹈老师数大拍的声音盖过。走位时霜月隼迎面而来，含着抹笑，抬手与他一触即分，掠身像只白鸟，半点不费力。

水珠从发梢滑落，睦月始第六次攀上泳池，吸了口气，已经觉得有点冷。这是年前的最后一场戏，导演盯着监视器，还是不太满意的样子，挥挥手让他去补妆。场务递了条浴巾，看他的眼神都带了点抱歉。

“You know what？”化妆师显然一时忘记他名字，但圆滑地起头，一边利索地重新打底，一边安慰道，“越来越有种符合角色人设的疲倦美。”睦月始笑笑。他不介意再跳五六七八次水，可是摸不准导演的心思确实让他感觉郁闷。演戏跟唱跳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呀……经纪人把剧本交到他手上时也说，但是始君的话可以做好的，始君什么都做得好，不是吗？睦月始小小打了个喷嚏，“抱歉。”“Bless you!”化妆师说。毕竟是隆冬，他悄悄握拳，明确感到力量的流失。始君什么都做得好，始君什么都做得好……始君啊，这场戏再过不了都要跳感冒啦。可是这样的话……明天的录音要怎么办呢？

睦月始松开手，久违地有些焦躁。

笃笃。场务推开门，“导演发话，休息二十分钟。”

领了个人进来，冲睦月始笑，“有人探班啊！”

睦月始抬头，霜月隼正给人鞠躬，说自己是睦月始的队友，“诸位辛苦了，餐车在外边，请稍事休息，补充能量吧。”

“谢谢睦月様的队友——”化妆师日本话都说顺溜了，眉笔一插随众人扬长而去。霜月隼立在门边挨个打完招呼，回头看他，笑眼浅浅的。

“始。”

“可以过来这边吗？”他靠在椅子上仰头说。霜月隼近前来。他伸手，霜月隼把手交给他。霜月隼总是听他号令，很好很无言。

睦月始握着他的手，就贴在额头上，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想。然后轻轻、轻轻地松了口气。

“……谢谢。”

“啊呀、说什么呢。”霜月隼把手抽回去。睦月始笑了，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笑，团舞有面对面十指相扣的部分，练习的时候霜月隼总是长长地扣着他不松开，被文月海骂混蛋不要职场性骚扰。实际上，霜月隼扣着他的手指很细，手心永远干燥温凉，不出汗的，拢在手里感觉骨骼轻盈，像一团小鸟，溜走的时候更像。

“隼做什么都不费力的样子，很漂亮。”他认真地说。

“是吗？”霜月隼捏着自己下颌，作势思考，“我觉得始做什么都全力以赴的样子才叫性感呢。”

睦月始哑然失笑。“全力以赴吗……”

“是啊，我就……很用力。“

他叹息着，“因为我无法取舍，什么都想要。”

霜月隼没有说话，但是突然之间，四周安静下来，隔着门的嘈杂喧声，女演员辨识度很高的笑，化妆师日英夹杂的连珠炮，导演中气十足的吆喝都像潮水一样褪去了。寂静的世界里，霜月隼双目低垂，三根手指轻轻悬在他面上。

“叫我的名字，始君。”

“……”

睦月始闭上眼睛。

“隼。”

“现在，你可以许愿了。”

指尖羽毛似的，从额头滑到鼻梁。世界暗下来，他眼睫一颤。是契约吗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吗？在温柔的黑暗中。

“啊……大概会是贪欲吧。”

……在黑暗中他感觉平和。

“我想要不加选择地实现一切。”

霜月隼也许是笑了，眉心被轻轻点按。

“贪欲的王。”

白色身影许诺。

“——凡你所叩的门，必将为你敞开。”

他又一次出水了，霜月隼认真欣赏，目光灼灼，睦月始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，还是背过身去，远远听到失望叹息。导演和编剧凑在监视器面前研究，他披着浴巾走到霜月隼面前。

“抱歉，刚刚有人给你发消息。”霜月隼把手机还给他，“说是竞赛获奖之类的。”

啊，那是你粉丝啊。睦月始看了一眼屏幕，还没想好要怎么说，导演吆喝一声：“这条过！”

整个剧组松了弦，发出欢乐动静。导演路过，没说什么，拍了睦月始一下。编剧路过，“新年快乐啊。”场务路过，“收工啰！新年快乐！” “新年快乐。”大家互相祝福。睦月始挨个回应。最后，他们像退潮后留下的两块礁石。对视一会儿，霜月隼说，“始？”

睦月始看着他：“我怎么一点不觉得冷呢？”

霜月隼抬手，叩问马甲线大人，得到一些温暖、火热的触觉回应。

“对呀，明天也不会冷，后天、下周、从睦月开始……整个冬天都不会感冒哦。”

“是因为你吗？”

白毛的家伙歪头作不解状。

“难道不是因为始君本来就很健康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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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《極私的極彩色アンサー(Answer to Extreme)》トゲナシトゲアリ

2 Ask, and it shall be given you; seek, and ye shall find; knock, and it shall be opened unto you. 祈求，就得到；寻找，就寻见；叩门，那门就向你敞开。马太福音 7:11

3 Therefore I say unto you, What things soever ye desire, when ye pray, believe that ye receive them, and ye shall have them. 所以我对你说，凡你所祈愿的，无论什么，只要相信已经得着了，就为你实现。马可福音 11: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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睦月始~~祝你生日快乐~~

也献给和睦月始同日生的那位朋友，与始隼与你一起做梦越过第七年，我一直非常幸福。